我的兜里多了一支验孕棒,他口袋里掉出半盒叶酸片,生产日期都是十年后。
“这个……今早就出现在我书包里了。”陆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腕间新添的淤青和我昨晚掐的一模一样,“还有这些伤……是你身上的,对吗?”
“我知道,你是二十八岁的安安,对吗?”
陆淮是个很聪明的人,一切反常在他的推理验算下总会发现端倪,就像仅用几天时间,他就发现我是来自未来的沈安。
可偏偏最是聪明的人,也最冷血,离婚条款的每一个字,都指向着最不利于我的决定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雨声盖住了我的情绪,我只想逃开他的身边。
但正当我转身要走时,陆淮却拽着我冲进雨幕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!”
……
老槐树的树洞里有只铁盒。
陆淮抖着手掏出我们的“时光胶囊”,泛黄的信封上并列写着两个名字。
信纸上画着穿婚纱的简笔画小人,旁边标注着:三年后的5月20日娶安安。
而我的信纸上写着:希望永远不要嫁给陆淮。字迹明显还未干透。
“这是你昨天新放的?”陆淮愣了愣,指尖摩挲着干涸的泪渍。
那滴泪本该在结婚纪念日晕染我的离婚协议。
现在也提前了。
此时,我摸到树根处的凸起。
深挖下去,潮湿的泥土下埋着个手机。
锁屏是我二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自拍,背景里陆淮正在给林楚楚擦嘴。
“这部手机,今早出现在我枕头下了。”陆淮解释道。他解锁手机,相册里全是我们的婚纱照。
翻到最后,是一张鲜血淋漓的离婚协议,签署日期是十年后的今天。
雨越下越大,手机突然弹出提醒:产检预约。
这个时间,正是我被推出抢救室宣告死亡的时刻。
陆淮只是看了消息一眼,就突然痛苦地抱住头蹲下,后颈浮现出暗红的指痕。
那是我死前最后的抓痕。
似乎一切都开始和十年后重合了……
当我们四目相对时,树顶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。
雨更大了。
因为陆淮的坦诚,也为了不让那个人来到这里,我和十八岁的陆淮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推心置腹的谈话。
原来,从我穿越前的一周前,十八岁的陆淮就开始频繁做未来的梦,关于我堕胎,关于我流产,关于我出车祸……
诸如此类,种种。
而在每天醒来,枕头底下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物件,沾着血的,关于未来我们的一地狼籍。
正当十八岁的陆淮不知所措,害怕伤害我而疏离十八岁的我时,脑海里的一个声音说道。
“只要你跟她表明了心意,这一切都会改变。”
“沈安就不会有事了。”
十八岁的陆淮信了,深信不疑。于是策划了这场盛大的表白。
于是,时间线重合,历史没有改变,一切照旧发生。
只不过,女主角变成了二十八岁的沈安。
雨声不息,得知一切的陆淮痛苦地蹲在地上抱着头,声音哽咽:
“安安,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……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8:35:19